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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萌副主任醫(yī)師 上海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 心理咨詢科 16 歲那年，小北不能去上學了，他沒力氣走出家門，也沒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去醫(yī)院看精神科，被診斷為人格障礙。后來休學的四年里，身邊總有人說他脆弱，一位長輩拿貧困山區(qū)的孩子和他作比較： 人家連飯都吃不上，你有吃有穿的，你這不就是作嗎？ 母親張晴帶小北去了甘肅會寧，那里是國家級貧困縣，也是個高考狀元縣，她想以此激勵兒子，人家能跳出寒門，咱們也能克服困難。 一番教導后，小北說，“ 媽媽，其實我挺羨慕他們的。 他們的苦，別人一眼就能看見，還會說他們不容易。我的痛苦，都沒有人承認?！? 要堅強、要看到還有人過得更糟，張晴也聽過太多類似的說法，但她也沒能從中獲得安慰。 丈夫去世后，她獨自撫養(yǎng)小北。剛確診的時候，她無法接受孩子生病休學的事實。 每天下了班，她騎車回家總會路過一所中學，看到孩子們走出來，她在心里問自己：為什么別人的孩子都能上學，我的孩子上不了學？ 回到家，她要面對生病后喜怒無常的小北。有時候，小北喊她來自己房間，一定要她一直待在身邊。 可是沒過多久，只是一句話沒對上，小北又叫她躲得遠遠的。每晚走到樓下，張晴就會感到緊張。 她抬頭看自家窗口，盼著那里沒有亮燈，那意味著孩子出門了，“ 我終于能過一個輕松的晚上?！? 在一個由 496 位青少年精神疾病患者家屬組成的微信群里，家長們分享著和張晴相似的感受。 他們的孩子大多患有抑郁癥或雙相情感障礙，被迫休學。 有的孩子易怒，在家砸東西，有的孩子起不來床，常常止不住地流淚。 一位母親在群里曬做給孩子的飯菜照片，“ 我是怕自己哪天后悔，沒有好好待孩子?！? 另一位母親向群友求助：孩子休學，可大人不能不上班，怕孩子在家出意外，不知道該怎么辦。 “ 不想當媽了，不知道自己還能扛多久，我都怕死在她前面。” 有時，家長們會聊起孩子的病因，他們都想知道卻又很難理解，孩子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 我家孩子是剖腹產(chǎn)，不知道有關系沒？”“孩子愛看太宰治，我懷疑是這些東西害了他。” “ 我這些年接觸青少年精神疾病，最大的感受就是說不清?！? 抑郁癥社群 “渡過” 的創(chuàng)始人張進說，從他的觀察來看，最近兩三年，青少年精神疾病呈現(xiàn)爆發(fā)性增長態(tài)勢。 但家長和孩子面臨的困境，始終在于疾病的復雜性難以破解。 精神疾病的個體化因素太多，無法明確歸因，疾病與心理問題之間的分界也模糊不定。 比起成年人，青少年精神疾病還有更多的干擾項，癥狀不夠典型，疾病和青春期叛逆也常常難以分清。 疾病的復雜性，造成了孩子往往不容易獲得有效的診斷和治療。 在 “渡過” 社群里，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奔走各省，遍尋名醫(yī)，但甚至連到底是什么病，都不能得出統(tǒng)一的結果。 為了給小北治病，張晴找過社會上的心理咨詢師，也在精神專科醫(yī)院換過三位大夫。 2017 年 5 月，求醫(yī)半年后，他們找到了北京大學第六醫(yī)院兒童精神科醫(yī)生林紅，開始接受家庭治療。 治療室里，林紅為他們分析疾病背后的問題： 小北的父親在他 9 歲時因病過世，而張晴和小北的母子關系過度緊密，養(yǎng)育孩子的方式過于強勢。 這些都可能是影響孩子精神健康的因素。 在家庭治療的概念里，生病的不只是孩子自身，還有他和周圍人的關系。 林紅從業(yè) 15 年，接診過數(shù)千個家庭，來看病的孩子承受著不同精神疾病的困擾：抑郁癥、強迫癥、多動癥、兒童情緒障礙…… 在她看來，盡管影響疾病的因素紛繁復雜，但家庭和養(yǎng)育，對于孩子的精神健康至關重要。 如果把影響孩子的諸多生物、心理和社會因素看作一個系統(tǒng)，“ 家長一個人的改變就會帶來整個系統(tǒng)的改變?！? 而改變的第一步，是要認識到從健康到疾病是個連續(xù)譜，不能只看到疾病出現(xiàn)的一瞬間，每個孩子的病一定是有理由的。 面對疾病，要做的不是指責，也不只是在醫(yī)學意義上消除它，我們要去理解疾病背后，孩子們的生活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以下是林紅的講述： 理解癥狀，而不只是消除它 前段時間，我給一個省精神?？漆t(yī)院住院部的大夫做督導，他們提出想給住院的孩子做集體活動，但怕出問題。 現(xiàn)在自傷的孩子比較多，在手腕上割道子，會滲血。五六個孩子在一起，都有自傷傾向的，他們會在一塊兒割。 我聽到了一個自傷的孩子和醫(yī)生之間的對話。醫(yī)生問，你為什么要割自己？ 孩子說，看到滲血會覺得釋放壓力，挺舒服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有一年多了。 那你有壓力，跟父母說過嗎？說了，父母覺得沒什么。 最后醫(yī)生說，你這樣傷害自己，我們真的很擔心，你萬一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怎么辦??？ 孩子笑了，說沒事兒，我知道深淺，我知道大動脈在哪兒，我是不會割大動脈的。 其實你就會看到，自傷的孩子，包括自殺的，走到這一步，前面往往經(jīng)過了一個很長的時間。 他們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呼救：你們不覺得我有什么困難，我自傷了，是不是就開始重視了？ 最近，我看到了很多少年自殺的新聞，有人評論說孩子太脆弱，這么一點事就死了，我就感覺到，社會對這個群體還是有很多偏見。 每一個生命都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自我毀滅的。 自殺的孩子畢竟是少數(shù)，但從他們身上可以看到，我們的家庭、學校和社會有很多事沒有做到。 我是學系統(tǒng)式家庭治療的，這是一種以家庭為單位的治療技術，一種以系統(tǒng)觀念來理解和干預家庭的心理治療方法。 簡單來說，個體心理治療通常把關注的焦點放在個人的內心精神狀態(tài)上，挖掘深層的心理問題； 而系統(tǒng)式家庭治療比較注重家庭成員的互動關系，以及生活中需要改善的相處問題。 為了消除存在的癥狀，系統(tǒng)必須有所改變。 我受到的很多訓練，是讓我們不要只害怕癥狀，不要只想著把癥狀去掉，而要看癥狀它在說什么，它在替它的主人呼喚什么。 來我這邊看病的孩子，最小的還在上幼兒園，最大的已經(jīng)上了大學，但主要的群體是小學高年級的學生和初中生。 也就是即將面臨小升初和中考的孩子，他們最大的共性就是不能上學了。 學生的社會功能主要是上學，不能正常上學，就叫做社會功能受損。 這背后的原因復雜多樣，涉及到家庭、學校和社會等很多因素，而且往往是多種原因交織在一起。 包括親子關系、師生關系、伙伴關系，全方位出現(xiàn)困難。有些主要因為學業(yè)壓力，有些主要是無法處理和老師、同學的人際關系。 表現(xiàn)出來就是這些孩子坐在教室里過于緊張，聽課時注意力難以集中，情緒上焦慮、恐懼、抑郁，止不住流眼淚。 一部分孩子會經(jīng)常和家長發(fā)生劇烈的沖突，在家摔東西，哭得很厲害，家長對此完全失控了。 一部分孩子會表現(xiàn)出 “退行” 的癥狀，也就是在心理上退回兒童的狀態(tài)，對家長高度依賴。 我們要理解這些癥狀，就不能只看行為本身，而是去看那個情境。 也就是說，孩子在什么時候、什么樣的狀況下、跟誰，做出了瘋狂的行為；什么情境下，就很少甚至沒有這樣的行為。 我接診的一個初三女孩出現(xiàn)了情緒障礙，就表現(xiàn)為退行。 每天不定什么時候，她要讓媽媽抱，抱不到就會害怕；每天她要問很多遍：媽媽你愛我嗎？ 他們一家來看病，媽媽很苦惱，說林大夫，我怎么辦啊，我說愛她，但怎么跟她保證也沒用。 正在治療著，女孩的爸爸突然提到了一件事，語氣很嚴厲地指責孩子：“ 你是怎么回事？奶奶來給你陪床，你還不好好理奶奶！” 這話剛落，孩子又失控了：“ 媽，媽，你抱我，你抱我?！? 媽媽有點遲疑，不想抱，我說那媽媽趕快抱一會兒吧。其實媽媽只抱了她一會兒，就那么兩三分鐘，她就好了。 我就問家長，我注意到剛才爸爸一說話，女兒就突然要媽媽抱，這是為什么，你們怎么看。 這就是剛剛說到的，要在情境中去理解孩子的癥狀。 后來那女孩說，她爸爸在兩年前打過她，打得特別狠，她就很害怕。 她爸爸一說話，就會讓她想起自己被打的經(jīng)歷，這就是一個創(chuàng)傷。 再加上這對父母長期以來就有很多沖突，最近他們辦了離婚，孩子的癥狀就突然很明顯了。 我跟媽媽說，孩子最近有退行的表現(xiàn)，可能是孩子內心缺乏安全感，沒有感受到足夠的愛。 那么對于媽媽來說，先別害怕，也別自責，就大大方方地抱孩子，滿足她的需要。 母女倆甚至可以討論，一天主動抱幾回、什么時間抱，是兩個人都可以接受的。 假如能做到每天固定抱六回、八回，固定幾點就開抱，她可能抱夠了，就不需要突然間讓你抱了。 媽媽覺得，這些建議對她很有幫助。從前她心里害怕，覺得孩子這么大了，這不對頭啊，抱的時候也很糾結。 現(xiàn)在，她能理解孩子的行為了，就把配合孩子看作了治療的一部分。 “ 你是病了，不是在作 ” 我們醫(yī)院是精神衛(wèi)生專科醫(yī)院，大眾對于看精神科是挺顧忌的，所以走到我們醫(yī)院的家庭，往往都在外面經(jīng)歷了特別長的時間。 首先家長不知道孩子是精神問題，比如孩子發(fā)脾氣，就是不聽話嘛，家長不認為這是個病。 其次是精神科的問題常常會伴隨一些軀體上的癥狀：頭疼、眼睛疼、牙疼、脖子疼…… 還有發(fā)燒的，一般是在周日晚上，因為周一要上學了。 家長帶孩子去綜合醫(yī)院，查了一圈，查不出問題，大夫就會建議轉診，看是不是精神科的問題。 當然這也說明，我們其他?？频耐羞@方面的意識提高了。 一些孩子是被學校要求來的，他們因為生病，成績不好，給班級拖了后腿。 老師建議家長帶孩子去看醫(yī)生，家長就很不高興，認為老師是在推卸責任，想讓孩子拿回一個診斷。 這樣的情況下，家長來就診的動機不是治病，而是想證明自己的孩子正常，就導致我們問診的時候，家長不太配合。 這其實是一個機制問題，怎么能讓老師、家長、醫(yī)生為了孩子達成合作。 在美國和德國，精神科醫(yī)生和學校的心理老師有合作，會定期去學校發(fā)現(xiàn)一些有問題的孩子。 也有相關的法律規(guī)定，如果精神科醫(yī)生提出要帶孩子去醫(yī)院就診，家長不帶還不行。 但在我們這兒，家長最終帶孩子來看精神科，往往是因為孩子已經(jīng)不能上學了。 在這之前，家長會用各種方法把孩子弄進學校：威逼利誘、打罵，還有說是從校門口給踹進去了。 到了我這兒，家長往往是帶著憤怒，說林大夫，我悄悄跟你說，我覺得他沒病，就是裝的，就是不想上學。 每到這時，我就會告訴家長，我相信沒有哪個孩子是沒什么事就不想去上學的。 之所以沒能上學，他是有困難，上不了和不想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也是我們做治療的時候，和家長溝通很困難的一點，就是讓家長理解，孩子這是病了。 80 % 以上的家長不能理解孩子怎么了，還會覺得孩子有點作。 孩子很容易受到家長的影響，所以最開始，孩子也會問，我怎么了，我不想這樣，我是不是在作？ 我就會明確地說，你現(xiàn)在病了，不是在作，你這不過是疾病的一些癥狀。 這句話本身就能幫到孩子，孩子會感覺好很多，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我也告訴他，治療后你會好轉的。 從健康到疾病是一個連續(xù)譜，如果家長對孩子的狀況保持敏感，及時干預，可能就不會發(fā)展到疾病。 比如當孩子的成績突然出現(xiàn)很明顯的下滑，家長要引起重視。 要問問孩子怎么了，也要找老師溝通，了解孩子在學校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但是，也要避免一個常見的誤區(qū)：很多家長只看成績，只要成績好，哪怕孩子每天上學都很痛苦，甚至間斷性地上學，也不覺得是個事兒。 成績之外，家長要關注孩子的情緒、行為（是否出現(xiàn)退縮或暴力傾向）、人際關系（是否頻繁和人發(fā)生沖突）。 軀體上的癥狀也是常見的信號，一旦在綜合醫(yī)院排除了身體疾病的可能，就要考慮是不是精神科的問題。 察覺到這些信號，要盡早帶孩子來就診。 孩子是否有精神疾病，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醫(yī)學問題，要區(qū)分一般的心理問題和精神疾病是很困難的。 特別是未成年人，他們的生長發(fā)育正處在快速變化的階段，在某些情境下是病理性的，過一段時間或者換一個情境，他就不是病理性的。 所以我們要相信專業(yè)人員，不要自己下結論，也不要先去找社會上的咨詢師。 孩子到底病沒病，是什么病，病得有多重，需不需要藥物治療，是要由精神科醫(yī)生來判斷的。 孩子的病是系統(tǒng)的癥狀 一個孩子為什么會患上精神疾病？醫(yī)學上很難歸因。但我們有個概念叫做 “易感人群” ，是指容易出現(xiàn)心理問題的群體。 一方面和遺傳有關：有的人神經(jīng)遞質有特殊性，容易情緒波動、鉆牛角尖； 另一個因素是創(chuàng)傷性經(jīng)歷，比如遭受虐待、車禍、親人離世…… 再有就是家庭和養(yǎng)育。我做家庭治療，認為只治療孩子，不幫助家長，孩子很難徹底好轉。 有的家長過于看重學業(yè)，孩子成績不好就過度焦慮，高度控制，甚至偷偷在家安攝像頭來監(jiān)控孩子。 治療中，我引導家長反思：面對孩子成績不好的事實，家長單方面的焦慮和控制，對提高孩子成績有幫助嗎？ 家長告訴我，不但沒有用，還有反作用，導致孩子更逆反了，有的孩子甚至破罐破摔，不肯學了。 我說既然沒用，我們就換換別的辦法。其實，我們需要弄明白的是，孩子為什么成績不好呢？ 是他原本就有學習障礙，一直成績就不好？還是他最近遇到了什么特別的困難，需要特別的幫助？ 或者孩子確實就不是學習的料，他的人生也許就不適合擠這條獨木橋呢？ 關鍵是要弄明白孩子怎么了，給孩子他所需要的支持和幫助，而不是只去指責和控制。 但即使孩子病了，家長也很難放下對孩子的要求。 我們在臨床上經(jīng)常被家長逼問：孩子是不是該復學了？孩子能不能參加中考了？ 現(xiàn)實是，很多孩子真的還沒治好，甚至他的病本身就和學校有關。 我見過不少孩子帶病上學，結果病情加重，又回來，后面幾年都上不了學。 也有的家長同意休學，但有前提要求，要讓孩子寫時間表并承諾做到：幾點起床、幾點到幾點做什么…… “ 你得制定計劃啊，你不能光休學在家待著啊。” 這就造成休學之后，孩子和家長還是沖突不斷。我們只有勸家長，孩子現(xiàn)在病了，他在家首先需要的是休息養(yǎng)病。 更難解決的情形，是家長自身就有病理性的問題。 我接診過一個患抑郁癥的女孩，她告訴我，爸爸失業(yè)了，找不到工作，媽媽就每天心情不好。 媽媽很多次問她：假如有一天我自殺了，你怎么辦？我問女孩，你是怎么想的？ 她說自己特別害怕，“ 媽媽要是真死了我怎么辦啊?！? 和媽媽訪談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媽媽有比較嚴重的抑郁癥狀，卻沒有及時就醫(yī)。 這是我們很多醫(yī)生的困擾：作為父母的成年人會有更強烈的病恥感，不愿意走進精神科，或者認為自己 “沒事兒，能扛”。 因此要讓成年人去面對他們自身的問題是特別難的，但這往往是導致孩子生病的部分原因，并影響對孩子的治療。 另外，當我跟媽媽講，她跟孩子說自殺這樣的表述會給孩子帶來很大的壓力時，媽媽說，沒想到跟女兒說這些會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 我也沒處說，我也沒啥朋友，我就只有跟女兒說?！? 這里就能看到社會支持系統(tǒng)的缺失。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家丑不可外揚。 家庭出現(xiàn)問題，遇到了困難，我們很難開口跟別人講，壓抑到承受不住了，就把這種壓力轉嫁給孩子。 這是我們社會文化的問題，我們的文化其實不是很保護孩子的，包括要求孩子服從、懂事，等于是讓孩子也壓抑自己。 常見的一種情況，是老師向家長告狀，家長不站在孩子的角度把事情搞清楚就打罵孩子，結果是誤解了孩子。 日積月累，孩子出了問題。治療的時候，家長會說，傳統(tǒng)觀念里孩子應該聽話、尊重老師，孩子沒有做到，我就很沒面子。 所以你看我們的文化里，其實我們最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是孩子的外在表現(xiàn)，而不是孩子內在的感受。 我在治療中常聽到孩子說，我不想活了，活著有什么意義??？ 家長就說，你怎么這么自私，父母養(yǎng)育了你，老師教育了你，你怎么能說不活就不活?。? 我問家長，那我挺好奇的，您認為活著是為了什么？家長一臉茫然：是啊，為什么活著？ 很多家長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感受到活著的美好。 他們沒有讓孩子為自己而活，只用責任、道義來綁架孩子，強調應該為別人活著。 當家長重復著成績成績，孩子問，為什么你認為那所學校好，我就要去考？我都不想活了，為什么還要去考呢？ 這些問題，家長答不上來。 精神科的問題，往往會觸發(fā)人生的終極命題。 我們的社會對人有一套統(tǒng)一的衡量標準，家長內心不夠強大，就會容易被這種文化綁架，孩子就很難做自己了。 治療的過程中，很多孩子這樣跟我說：林阿姨，我發(fā)現(xiàn)我不能好。我問為什么。 孩子說，我但凡一好轉，爸媽就要現(xiàn)原形了。我說怎么個現(xiàn)原形?。? 孩子說，他們從前對我要求高，我病了，不敢要求了。 我這一好，成績啊，排名啊，就又來了；我這一好，他倆又開始折騰離婚了。 所以你看，我們的醫(yī)生通常都會說，你看你有什么癥狀，你得吃藥，你得治療，這樣癥狀才能好。 可是，很少有醫(yī)生問病人：假如你的病好了，有什么讓你害怕的事情發(fā)生嗎？ 臨床上，我看到很多孩子并不是有意的，不是裝病，可是他會害怕康復后又回到過去的生活狀態(tài)。 這種恐懼就成了治療的阻礙，讓他總也好不了。 我接診過一個七歲的男孩。有一天，他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了。 他去看眼科，查不出問題，后來就說是不是精神科的問題，轉到了我們醫(yī)院的病房。 我去做家庭治療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孩子的父母正在鬧離婚，整天打，已經(jīng)打了很多年。爸爸把媽媽推到地上，媽媽摔到了腰。 兩個人鬧到法院，媽媽就讓兒子給她作證，說是爸爸推的。結果還沒上法庭，孩子的眼睛就看不見了。 治療的時候，我告訴這對夫妻，你們離了，妥善處理這段關系，孩子也可以很健康。 但如果真的過不下去還勉強在一起，每天這么打，孩子反而不健康。 另一邊，我也做孩子的工作，引導他盡量從父母的關系中抽離出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后來，他的眼睛也看見了。 所以說，癥狀的出現(xiàn)必然有它的土壤。這也是我們在家庭治療中常說的：不能單純說是孩子病了，我們認為是系統(tǒng)病了。 家庭、學校、社會都是系統(tǒng)的一部分。系統(tǒng)出了問題，很容易體現(xiàn)在孩子生病，因為孩子最脆弱。 做醫(yī)生，有時真的很無力 我 2005 年開始做心理治療，2009 年開始學習家庭治療，十幾年來能明顯看到需求的增長。 我想一方面是精神衛(wèi)生越來越受重視，特別是汶川地震后，大家開始關注心理了，這是社會進步的體現(xiàn)； 另一方面，我們社會的整體壓力更大了，大家普遍焦慮，也會影響到孩子們。 問題在于，醫(yī)療資源還沒跟上增長的需求。我們國內的兒科醫(yī)生少，精神科醫(yī)生也少，兒童精神科醫(yī)生就更少了。 這個崗位的工作難度大，因為孩子的表述一般不是很清楚，癥狀不典型，病情不容易弄明白。 這一代都是獨生子女，稍有閃失，家長就不滿意；再加上兒童精神科開藥少、檢查少，醫(yī)生的收入偏低，造成人才流失很嚴重。 另外，這門學科的發(fā)展還沒到成熟的階段，國家層面也沒有把精神科醫(yī)生分得這么細。 像北大六院這樣專門開設兒童精神科的醫(yī)院非常少，大部分醫(yī)院都是孩子和成年人混在一起看的。 專業(yè)人員少，掛號就很難。精神科的診斷是比較主觀的，不同的醫(yī)生看法不太一樣。 所以按道理，孩子最好固定看同一位醫(yī)生，這樣診斷和治療可以保證連續(xù)性，實際上卻很難做到。 這和家長的心態(tài)有關，會帶孩子看很多醫(yī)生，很難去相信某一位，總算相中了一個大夫，又掛不上號了。 等到看上醫(yī)生，問診的時間也只有 15 到 20 分鐘，這是一般門診的情況。 我做家庭治療，能給到 45 到 50 分鐘，代價是能看的病人更少。 早些年，我能做到每個家庭每周都看，后來候診的越來越多，接診的頻率漸漸變成兩周一次，三周一次，到現(xiàn)在三四個月甚至半年才能看一次。 作為醫(yī)生，我會有內疚和自責，面對太多家庭的信任和求助，我卻沒有時間及時提供幫助。 有時候我也不太確定，我們能做的這么有限，對病人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我在美國參觀波士頓兒童醫(yī)院，兒童精神科的主任說，會讓每一個孩子在這里得到最好的治療。 我好奇怎么做到這一點？ 他說首先是不能隨便掛號的，都是社區(qū)醫(yī)院先發(fā)揮作用。 治療困難的再轉診到兒童醫(yī)院，轉診單上會把病情和轉診理由寫清楚，這樣醫(yī)療更加層級化。 其次他們的醫(yī)生都是經(jīng)過規(guī)范化培訓的，先訓練在成人精神科工作，再學習治療兒童的部分。 這樣醫(yī)生既了解孩子，也能把握家長的心理。并且，他們是一個團隊，有精神科醫(yī)生、咨詢師、治療師、護士、社工…… 孩子需要配備什么樣的治療，關鍵力量是什么，都能提供相應的服務。 在國內做醫(yī)生，有時真的很無力，我們在精神科能做的只是一部分。當一個孩子需要其他層面的治療，我們就轉不過來了。 所以，我真的希望我們的孩子都不要病。越是醫(yī)療資源不夠的時候，越需要重視預防。 但對于那些已經(jīng)來看病的家庭，我會告訴家長，孩子病了，不能說是好事。 但是在十幾歲，還沒有完全長大的時候，他病了真的不完全是壞事，這給了我們家長很多機會去反思自己，做出改變。 我也對孩子說，現(xiàn)在我們花幾個月、一兩年，也許三四年來好好治病，不能正常上學，看著是落后了； 可是，我們能用這些時間比同齡人更早地思考： 如何看待和處理生活中的很多問題，以及我們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想過怎樣的人生。 大多數(shù)孩子沒有機會想這些，他們在各種壓力下不停地學習，也許到 30 歲、40 歲的時候才去想。 很多同齡人現(xiàn)在沒有表現(xiàn)出癥狀，不代表他們具備處理這些問題的能力，而這些是一個人早晚要面對的。 曾經(jīng)有一個家庭，女孩是我們普遍推崇的好性格：完美主義、勤奮、自我要求高。 她寫家庭作業(yè)，不允許自己出一點錯，寫不好就要改，改不完就熬夜，有時寫到晚上 10 點睡覺，凌晨 4 點又起來接著寫。 家長也覺得是好事，夸獎孩子精益求精。后來學業(yè)越來越重，孩子作業(yè)寫不完，整宿不肯睡，上不了學了。 家長和老師商量，說這作業(yè)咱可以不寫了，要保證正常睡覺和上學，但孩子這時已經(jīng)不能饒過自己。 不寫完作業(yè)就不肯睡覺，出現(xiàn)了強迫和抑郁的癥狀，當然也沒有辦法上學了。 直到這時候，家長才覺得不對，反思過去的觀念是不是錯了。在我們的社會評價體系里，追求完美是優(yōu)秀的表現(xiàn)。 那些能放過自己的人被認為是不好的，但實際上也體現(xiàn)出他們的靈活性更強。 那么到底什么是好的，要成為怎樣的人，需要家長和孩子共同去探索。 心理治療的基本目標是消除癥狀、治愈疾病，而終極目標是人格的成熟和完善。 我有一位病人的父親是公司老板，孩子康復后，他找到我說，從前他對孩子的要求特別高，對自己的要求也特別高，什么都不容商量。 陪孩子治療的過程中，他學會了調整自己，變得不那么苛刻了，也喜歡去傾聽別人。 現(xiàn)在不僅親子關系變好了，和員工的關系也變好了，自己的心情舒暢多了。 我也見證過太多的孩子，他們的康復很艱難，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慢慢想通了。 最后，他們不光是病好了，也會對這個社會理解得更深刻，這是一個成熟的表現(xiàn)。2021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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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主任醫(yī)師 武漢市精神衛(wèi)生中心 心理科 青少年自傷，已經(jīng)成為一種流行了嗎？這是一位學校老師的提問：“我是中學的一位心理健康老師，最近在我們學校七八年級的好幾個班級出現(xiàn)一種奇怪的現(xiàn)象：有一部分孩子用小刀劃自己的手腕，問原因，有的說是好玩，有的說是看到別人這么做，自己也跟著這么做，沒有多想。我覺得很奇怪，難道自傷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在青少年的一種流行了嗎？我相信，不只是老師，很多家長也有類似的困惑。對于孩子的自傷行為，家長除了心疼，更多的是不解：“拿刀劃自己的手，不疼嗎？”“有什么過不去的事情，要這么折磨自己？”“不知道家長會擔心難過嗎？怎么這么不懂事呢？”今天，借助這個問題，我們就來詳細談談青少年自傷的問題。常見誤區(qū)：1、自傷的孩子，沒有自殺風險很多人會以為自傷的孩子只是做做樣子，肯定沒有勇氣自殺。這一說法太過絕對。就像我們說爬到樓頂上威脅要跳樓的人一定不會跳一樣，都是過于武斷的下結論。實際上，凡是曾經(jīng)有過自傷行為的孩子，他的自殺風險都遠大于一般群體。面對自傷的孩子，首先要排除的就是自殺的風險和概率。專業(yè)術語叫做，確認是“自殺”還是“非自殺性自傷”。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生命是高于一切，保護孩子的生命，比處理孩子的心理問題要更重要。無論你見過多少只布滿傷痕的手臂，即使確認孩子從未動過自殺念頭，都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嚴謹?shù)卮_認孩子是否有自殺的風險。如果孩子有自殺的想法或者舉動，就需要特別留意，必要的時候去醫(yī)院住院治療。2、自傷的孩子就是為了吸引關注“她傷害自己就是為了讓我們難受，看到我們難過了，她就開心了?！边@是一個家長的原話。“她劃了自己，還故意拍照給朋友，讓大家都為她擔心?！薄八褪亲鼋o我們看的，就是故意的，我們不理他就好了?！钡?，并不是所有自傷的孩子都是為了吸引關注，也并不我們只要不管他，不去看他的傷口，對他不聞不問，孩子的問題就能解決。我見過很多劃傷自己隱藏得非常好，父母甚至幾個月都不知道的孩子；也碰到過故意輕輕劃傷自己，轉頭便去告訴父母的孩子；對于很多孩子，劃傷流血，是他們唯一紓解情緒的方式，沒有這樣的方式，他們會感覺自己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自傷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武斷地一概而論，必定會有失偏頗。3、強迫孩子不自傷，萬事大吉？“你無法想象，作為父母，看到孩子不珍惜自己，那么劃傷自己的時候的心痛?！钡拇_，家長看到孩子滿手臂的傷痕，而且還是自己一刀刀劃上去的，一定比刀劃在自己手上還要痛苦?！吧眢w發(fā)膚受之父母”在古代，這就屬于大逆不道的行為。在巨大難受和擔憂之下，家長無暇了解孩子行為背后的原因，用盡所有的方法阻止孩子自傷：沒收刀片，收起家里所有尖銳的東西，監(jiān)視孩子的一舉一動，一天檢查孩子的手臂無數(shù)遍……一個家長甚至讓孩子寫保證書，如果再傷害自己，就斷絕親子關系，自己搬出住。孩子還真的流著眼淚寫了，而且真的沒有再傷害自己。然而，真的就萬事大吉了嗎？問題真的解決了嗎？很多時候，我們只是完成了“讓自己安心”的部分，而非“解決問題”的部分。了解孩子自傷的真正原因，才可能真正解決問題。常見的自傷原因1、情緒排解這是占比最大的自傷原因。情緒，特別是負面情緒的處理，無論是家庭教育還是學校教育，這部分都是缺失的。很多孩子根本沒有一個合適的情緒表達和疏解的途徑。當他煩惱，當他傷心，當他抑郁，當他憤怒的時候，他是完全不知所措的狀態(tài)，他完全被情緒控制，找不到一個方式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放松下來。偶然的機會劃傷自己，或者是看到同學用刀片劃手，又或者是在網(wǎng)上看到類似的信息。一嘗試，發(fā)現(xiàn)這個“簡單有效”的方式，便欲罷不能。有多偶然？一個孩子告訴我，她有一次翻書的時候紙張不小心把手劃傷了，血流出來，原本還很郁悶低沉的她，逐漸有種釋放的輕松感。由此，她像發(fā)現(xiàn)寶藏一般，千方百計制造機會劃傷自己，慢慢演變成直接用美工刀劃手臂宣泄。情緒狀態(tài)下，孩子是處于非理智的狀態(tài)，等他冷靜下來，已經(jīng)滿手臂傷痕。除了用刀，也有孩子用圓規(guī)，用過期的光碟掰碎，用尺子劃手，只要能夠制造疼痛，制造傷口，都信手拈來。我見過一個孩子是直接用煙頭往身上燙。她在煩的時候會抽煙，每根煙抽完她都怎么滅煙蒂呢？直接把煙蒂按在手臂上，直到煙蒂熄滅。我看到的時候，她的兩個手臂，全是烏青的疤痕，她本身皮膚又很白，那些疤痕看起來特別的觸目驚心。她卻告訴我：“如果不是靠著這樣的方式，我可能隨時可能崩潰?！庇芯浜艹C情的話叫做：身上痛了，心痛就感受不到了。多少有些道理。更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一種可以掌控自己情緒的方式，比起完全束手無策，讓自己陷入在情緒的深淵里，能夠隨時跳出情緒淹沒的感覺，讓他們著迷。人類具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我們會保留下來的方式，一定是對我們有意義的。當然，這并不是鼓勵孩子自傷，勸告家長去接受孩子自傷的行為。了解問題背后的原因，才可能真正解決問題。說到底，自傷只是一個癥狀表現(xiàn)，沒有合適的處理情緒的方法，才是問題的根源。2、自我存在的確認方式簡單而言，便是“我痛故我在”。這類孩子會常常被一種莫名的空虛感環(huán)繞，彷佛長時間踩在一團棉花在空中飄，不踏實，也不真實。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北大徐凱文博士研究的青少年“空心病”，說的就是這類現(xiàn)象。所謂的空心病是什么？感覺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和價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著的還是死亡的。這聽起來很矛盾。也許你會說：“有呼吸肯定就是活著?！蹦鞘巧砩系慕忉?。有一部分孩子活得沒有感覺，沒有真實感，他時時會疑惑？我是活著的嗎？而這樣的疑惑，實際會造成人強烈的恐慌和不安。為了消減這種不安，他們需要確認。痛會確認活著的真實感。就像我們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狠命掐自己一下，痛覺神經(jīng)馬上反應：“痛！”便安心下來：“哦，原來不是夢?！敝皇沁@樣的方式更像是飲鴆止渴。短暫的確認之后，又是無窮無盡的恐慌，如此惡性循環(huán)。這類孩子在自傷的孩子中占的比例較小，問題也較復雜，需要及時進行長期的心理干預。如若不然，成年之后可能會演變?yōu)槿烁駟栴}，更難處理。3、模仿青少年大部分時間是生活在集體中，免不了相互學習，相互模仿。一個班級中，總是不只一個自傷的孩子，往往一發(fā)現(xiàn)就是好幾個。這里我更想說的是模仿背后的心理動因，或者說情緒基礎，行為模仿不是憑空發(fā)生的。如果當他拿刀劃向手臂的時候感受到的是痛，那這個行為之后一定不會被保留下來，甚至他看到刀都躲得遠遠的。但如果他看到自己手臂的血流出來，感受到的是釋放，是輕松，那這個行為就有可能一直被模仿下去。當然，也有小朋友告訴我：“別人都不敢對自己下刀，我敢，我覺得自己比他們都勇敢?！闭β犞掠X得可笑，細想起來，都是在滿足心理需要。他滿足的是證明自己很勇敢，以此來獲得成就感的需要。很多家長都很難想象：拿刀割自己，真的不同嗎？我問過很多孩子，得到的回答都是：“在強烈的情緒里，一點都不覺得痛，等平靜下來，會有一點感覺，但也不很痛?！鼻榫w釋放的暢快感，超越了痛覺。4、吸引關注確實有些孩子是希望通過自傷來吸引關注的。例如，當著父母的面偷偷劃傷自己，帶著做壞事得逞的欣喜，等待著被父母發(fā)現(xiàn)；又或者在手上劃很多紅印子，便迫不及待地去給父母看；也有孩子見過第一面就給我看手臂上的傷痕，詳細地跟我講述每一條傷痕的來歷，繪聲繪色。第一印象會認為這樣的孩子特別有心計，為了獲得關注寧愿傷害自己。只是，換個角度，如果他在生活中有其他方式能獲得足夠的關注的，他還需要用這種對自己下刀的方式嗎？這類孩子在家都是特別乖，特別懂事的類型，因為懂事，家長便放心，因為放心，便少有關注：“他所有事情都能自己搞定，不需要我們家長操心?！彼麄冊诩依锵裢该鞯囊粯?，默默地完成著自己的任務，沒有人在意他們的來去。唯一能夠獲得關心的是生病的時候?！爸挥猩〉臅r候爸媽對我最好，我要什么買什么，還會陪著我?！辈恢灰淮温牭竭@樣讓人心痛的話語。他某一次不小心碰傷了自己，或者是故意劃傷了自己，發(fā)現(xiàn)父母也是同樣的擔憂和關心。那樣的久違的關心，令他拼命想抓住，流點血又算什么呢？這樣的狀況，家長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完全不關心會讓孩子更失落，更不相信家人對他的在意。過度關注孩子自傷的行為，一看到他傷害自己，就去阻止他，或者去安慰她，其實是在無意中滿足孩子的目的，強化這一行為。合適的方式可以簡單的總結為：關注孩子本身，不關注孩子的自傷行為。平常的時候多關注孩子，多跟孩子相處，聽聽孩子聊天，說說心里話。反而是孩子出問題，傷害自己的時候過度焦慮，過度關注，盡可能用忽略的方式給與回應，告訴孩子：你這個方式?jīng)]用，我們不會像你期望中的來關心你。以此，來促進孩子逐步改變自己的方式，用更合理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訴求?？偨Y孩子自傷的原因，看起來很復雜，其實總結起來，他們都是用一種不健康的，或者叫我們不太理解，不太能接受的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心理訴求。無論是情緒表達，還是獲得關注，甚至模仿同學可能也是為了能夠融入集體……用成年人的眼光會絕對難以理解和接受，于青少年而言卻在情理之中。要從根本上解決孩子自傷的問題，需要逐步引導他們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需要和訴求。心理需要沒有錯，只是某一些滿足心理需要的方式需要調整、改變。對于自傷的孩子，但愿我們不只能夠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痕，看到他們的不懂事，還能看到他內心的孤獨、悲傷、壓抑……所有的癥狀、傷口，都是求助的信號，等待著我們伸出援助之手。2021年03月02日3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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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玉英副主任醫(yī)師 北京大學首鋼醫(yī)院 兒科 快下班時，120緊急轉運來一名12歲的初中生小強。孩子因考試沒有考到第一名，在上課期間突然倒地，四肢痙攣，情緒激動，大喊大叫。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醫(yī)生告訴小強父母，這是癔癥。我給小強制作了一個紙袋套在面部，媽媽很著急，責問道：“這能治病嗎，還不趕緊打針輸液？”不一會兒小強的癥狀就逐漸好轉，呼吸平穩(wěn)了，情緒也逐漸恢復了。這時候我才解釋緣由——癔癥后因為情緒激動，呼吸急促，排出的二氧化碳過量，就會出現(xiàn)肌肉震顫，四肢發(fā)麻、刺痛。紙袋治療可以將呼出的二氧化碳進行再呼吸，增加血液中二氧化碳的含量。 癔癥是一種常見的神經(jīng)癥，病因是孩子性格的缺陷加上精神創(chuàng)傷。這類兒童大多具有自我中心，富于幻想，易受暗示，情感強烈而不穩(wěn)，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性格特點。因此，容易受環(huán)境的影響，容易把現(xiàn)實和幻想相混淆。癔癥的臨床表現(xiàn)為：步態(tài)失常，抽搐，過度換氣。在受到精神刺激后出現(xiàn)號啕大哭、聲嘶力竭、扯頭發(fā)、頭撞墻等情感爆發(fā)。在過度換氣后常常出現(xiàn)呼吸性堿中毒。 我建議孩子去心理門診繼續(xù)后續(xù)治療，如果再次出現(xiàn)這類情況，可以通過以下方法進行現(xiàn)場急救：保持鎮(zhèn)靜，要將病人安置在安靜的房間，周圍人員避免驚慌喧鬧，不能談論病情的輕重；用語言進行暗示，對病人進行誘導，告訴病人此病不要緊，慢慢就會好的，忌讓過多的人前來探望，不要表現(xiàn)出過度關注；必要時可以口服醫(yī)生開的鎮(zhèn)靜藥物，讓其安靜入睡。 同時為減少此類事件的發(fā)生，可以做好以下幾個方面： 了解、傾聽患兒 癔癥患兒多有特殊的性格特征，發(fā)病前多有受批評、恐懼等精神刺激，因此，家長要主動傾聽患兒的訴說，給予安慰、解釋、勸導，以消除不滿情緒。 心理暗示 避免周圍環(huán)境的不良暗示，避免在患兒面前談論病情及表現(xiàn)出驚慌，以免在暗示下發(fā)病。 讓孩子勞逸結合 保證充足的睡眠，幫助孩子正確處理學習和生活、人際關系，使得他們正確對待各種沖突和挫折。 文/ 沙玉英（北京大學首鋼醫(yī)院）2020年12月07日1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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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群副主任醫(yī)師 北京安定醫(yī)院 臨床心理中心 孩子到了青春期，父母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脾氣突然暴躁了起來，經(jīng)常“莫名其妙”地發(fā)火，一言不合就說狠話、說臟話、罵人、摔門、砸東西、狂吼亂叫等，像個一點就著的火藥桶，或者像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響的定時炸彈。 就像《水滸傳》里描寫魯提轄拳打鎮(zhèn)關西那段，說那個被魯達調戲的鄭屠戶“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沖到頂門，心頭那一把無明業(yè)火焰騰騰的按捺不住”。 對青春期孩子的無名火，有的父母對他們敬而遠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有的父母會針鋒相對以暴制暴：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發(fā)脾氣，你要造反??！你脾氣大，我比你更大！于是父母和孩子之間的各種矛盾就產(chǎn)生了。 孩子的這個“莫名其妙”的無名火究竟從何而來呢？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了解一下： 01. 身體的外在變化 我們成人平時根據(jù)自己的身高體重都會穿著不同碼數(shù)的衣服，比如XL、L、M、S，適合的碼數(shù)會讓衣服穿著比較舒服。 如果你平時穿XL碼的衣服，現(xiàn)在要求你每天穿著S碼的衣服，而且24小時不能脫，睡覺的時候也要穿著。你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你會覺得很緊、很拘束，你想趕快脫掉舒服舒服，但是又不能脫，你就會感到很煩，很難受，但是又沒有辦法處理。這就是青春期孩子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委屈幾天或幾周就好了，而是要陪伴孩子很多年。有興趣的家長可以試一試，或者想象一下那種感覺，也許能體會到一點青春期孩子的滋味。 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個比喻，如果注意一下小學高年級和初中的孩子，很多孩子的校褲就像七分褲一樣，吊在小腿上，這就是孩子長得太快了，衣服跟不上了。家里有青春期孩子的父母，都會知道孩子有這么一段時間長得飛快。 孩子適應這個迅速長大了的身體需要一個過程，就像一直開SMART小車的人，突然給他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讓他開。 他有駕照，也懂交規(guī)，但是他不熟悉這輛新車的長度、寬度、高度、轉彎半徑、視野盲區(qū)，所以他開的時候就容易出現(xiàn)一些磕碰和剮蹭，不了解的路人就會認為這個司機技術太差，或者認為他可能是酒駕。 02. 身體的內在變化 身體的外在變化還好識別，身體內部內分泌的變化就不容易看到了。 我們都知道一個詞叫“更年期”，成年人到了這個年齡會有一些身體和情緒的變化，特別是女性，會變得容易失眠、暴躁、煩悶、盜汗，等等。這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雌激素分泌量減少造成的。男性到了一定的年齡，有的會出現(xiàn)脫發(fā)的現(xiàn)象，這是雄性激素的變化引起的。 女性更年期和男性脫發(fā)的現(xiàn)象，大家都能理解，也會覺得很正常，但是青春期孩子內分泌的變化卻很容易被忽略。 我們知道雄性激素的功能除了促使動物的性成熟以外，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讓他們充滿攻擊性，因為性成熟的雄性個體需要與同性的其他個體爭奪雌性個體的交配權。 這一點大家在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就非常了解，那些雄性的動物一到發(fā)情期就會互相威脅、互相追逐、互相打斗，甚至以性命相博，一定要分出個勝敗才行。 這時候如果哪一個雄性動物斗志不旺盛、力量不強大，就會敗下陣來，失去繁衍后代的機會。 人是動物界的一份子，當然也會遵循自然的規(guī)律。青春期也是孩子的性成熟期，到了青春期，男孩子在雄性激素快速增加的情況下變得暴躁、好斗，這是非常正常的，這是不容易通過意識層面來控制的。 青春期的男孩子，不可能像雄性動物爭奪雌性動物一樣，去通過打斗爭奪女同學，他的性壓力和攻擊沖動都沒有辦法用最原始的方式釋放，這些積累下來的東西會讓他們非常難受。 女孩子到了青春期，由于雌激素的變化，有了生理周期，每次生理周期結束的時候，由于妊娠沒有發(fā)生，在腦垂體激素的調控下，卵巢中雌激素和孕激素的分泌量下降，部分組織會脫落，在疼痛的剌激下，人容易疲倦、情緒不佳、煩惱抑郁。這時如果有人去招惹她們，就相當于火上澆油。 還有一些原因也會影響青春期孩子的情緒： （1）睡眠不足 有一項調查表明，大約50%的壞脾氣老板都是睡眠不足造就的，他們會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疲勞而對下屬大喊大叫。普通員工也一樣，因為睡眠不足，有39%的人會脾氣暴躁，19%的人在工作中容易出錯。 如果一個人兩天兩夜不睡覺，大腦就會像電腦一樣重啟，將控制中樞從平時的“冷靜理智”控制區(qū)轉向了“緊急狀態(tài)”控制區(qū)，這個控制區(qū)讓人的行為模式切換成應對危險的“要么戰(zhàn)斗要么逃跑”模式，導致脾氣變得急躁。 現(xiàn)在青春期孩子的睡眠普遍不足，情緒自然會受到影響。 （2）吃肉太多 肉類中的動物蛋白會使大腦中的色氨酸含量減少，而導致人的情緒急躁，有侵略、好斗的傾向。肉中含有的大量飽和脂肪酸會讓血壓升高，血壓升高是情緒不穩(wěn)的重要誘因。肉類會導致血液中的鈣離子含量下降，血液中的鈣是情緒的降溫劑，鈣離子的減少會增加暴躁易怒的幾率。 現(xiàn)在的孩子每天吃多少肉食，做父母的最清楚。尤其對這一代中國城市家庭的孩子，肉食的攝入量在歷史上都是前無古人的。 我們的生活富足了，我們把幾代人對饑餓和貧窮的焦慮都放在孩子身上，希望通過他們來滿足幾代人未了結的心愿，所以很多孩子不僅是為了自己在吃肉，還要為了父母、為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在吃肉，甚至為了更遙遠的被饑寒交迫困擾的祖輩在吃肉。他們吃肉的量就會超過自身成長發(fā)育需要的量。 （3）快餐食品 有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炸薯條和雞肉漢堡會讓男性變得脾氣暴躁而且更容易有暴力行為。原因是長期吃快餐食品的人，大腦中會缺少Ω-3脂肪酸，使大腦靈活性降低，控制情緒的能力受損，導致增加暴力傾向。當然不能因為有這個原因，就斷絕孩子吃快餐食品，這是個快餐的時代，快餐食品有利有弊，只要我們了解就好。 （4）壓力太大 孩子到了青春期，面臨的學業(yè)壓力、社交壓力會越來越大。在這些外部不可避免的學業(yè)、社交的壓力之外，還有很多孩子承擔著額外的家庭關系的壓力，父母和孩子之間缺乏情感溝通，父母之間夫妻關系質量不佳，都會給孩子雪上加霜。 很多時候孩子的情緒失控，是各種壓力疊加的結果。在這重重壓力的狀態(tài)下，身體中一種叫兒茶酚胺的激素會增多，這種激素是腎上腺產(chǎn)生的，會讓人興奮，讓人處于一種戰(zhàn)斗狀態(tài)。 剛才我們說了第一點身體的外在變化，就像一個開慣了小車的人第一次開加長的大車，不熟悉大車的長度、寬度、高度等外形尺寸。 第二點身體的內在變化，就像這個剛開大車的人，對這輛車的油門和剎車也不熟悉，不知道這一腳油門踩下去，會有多大的力量，反應的時間是什么樣的，是立即就有推背感，還是要遲滯一下再沖出去。 也不知道剎車應該輕點還是重踩，輕了剎不住，重了會急停。路上的人看這個人開車就是一竄一竄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留意，青春期孩子喜歡聽的歌的節(jié)奏也都是這樣一竄一竄的。 03. 表達方式的變化 有了上面說的身體的外部和內部的生理變化這兩個基礎，青春期的孩子在表達情緒的時候，會和前青春期有了很大的不同。 一位媽媽分享過一個事情：有一個五年級的女孩子，周末的時候本來約好和同學一起去游樂場玩，結果媽媽在孩子早上出發(fā)前檢查孩子的作業(yè)，發(fā)現(xiàn)沒有完成，又檢查了孩子的數(shù)學課外練習，發(fā)現(xiàn)錯的很多，老師還打了問號。 媽媽一生氣就不讓孩子和同學去玩了。這個女孩子一下就爆發(fā)了，把數(shù)學課外練習書撕了扔在地上，媽媽端了一碗粥準備坐下吃的時候，孩子一下把媽媽的凳子抽走，害得媽媽差點摔倒。 媽媽和女兒從吵架升級到干架，孩子又撕破了媽媽的睡褲，用媽媽的說法是“我家爆發(fā)了世紀大戰(zhàn)”。女兒從早上10點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哭到下午3點。 后來媽媽出門回避了，去書城找心理學的書尋求幫助，爸爸下午去和女兒談。所有人都被嚇住了，不理解這個一直乖巧懂事認真上進的女孩子，為什么爆發(fā)起來這么嚇人。 其實孩子對媽媽的這種方式早有不滿，過去可能只是稍微抗議一下，就被鎮(zhèn)壓了，現(xiàn)在無論是身體外部還是內部都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可以從上午十點持續(xù)到下午三點，依舊保持強勁的能量。 可是孩子剛剛擁有這個能量時，還不能很好地掌控，做不到收放自如，就像一個不會武功的壯漢，拿著兩把菜刀一通亂砍，不知道會砍到誰，也可能砍到自己。女孩撕書、抽媽媽的凳子、撕媽媽的睡褲、哭一整天，都是掄著菜刀亂砍的方式。 媽媽的方式，就像滅火。當火苗小的時候，用一盆水潑過去就可以澆滅。如果火勢非常大，還是那一盆水澆上去，水就被高溫分解成氫離子和氧離子，變成了助燃劑，越澆火越大。 另一個初三的男孩子，吃完晚飯一個人在家，覺得身體發(fā)熱，就計劃先運動再玩游戲最后再學習一會兒，然后睡覺。于是他認真地做了8組俯臥撐，每組12個，96個俯臥撐做完，出汗了，洗了個澡，感覺有點累了，就想先休息一會兒。 剛在沙發(fā)上躺下，媽媽就回來了，看見他躺在沙發(fā)上不學習，火一下上來了，沒頭沒腦就訓斥孩子。 孩子氣壞了，和媽媽大吵，兩人吵到十一點多，媽媽吵累了，去睡覺了。孩子還沒有宣泄完憤怒，非常難受，就一個人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打滾，來來回回滾了幾十分鐘，還是難受，就把小時候看過的一套繪本全翻出來，一本一本地全部看了一遍，看完繪本，都后半夜了，才感覺舒服了一點，上床睡覺了。 結果因為睡得晚，早上就起不來了，于是媽媽又開始訓斥他。 聽到這個孩子親口對我說這個過程，我感覺非常震驚。我自己的女兒也是青春期，我一直陪伴她長大，我每天都在學習兒童成長規(guī)律的理論，我一個月做五十個小時以上的咨詢，我遇到過各式各樣的孩子，但是我第一次聽一個青春期的孩子告訴我，他是如何難受地度過一個和父母爭吵后的夜晚。 我覺得我們真的太不了解現(xiàn)在的孩子了。不光是父母、老師，包括從事與教育相關工作的人，還有我們這些從事心理專業(yè)工作的人，都需要去好好了解一下現(xiàn)在的青春期孩子的喜怒哀樂，了解一下他們表達情緒的方式。 而不是只從我們的角度出發(fā)，給他們一些看起來正確的說教，這些沒什么太大用處。 最后再用一個例子來說明青春期孩子情緒的特點和變化過程。 我了解的一個孩子，初中生的年齡，在學校感覺自己受到老師的不公平對待，非常生氣，用手使勁錘墻，把自己的手打的血跡斑斑。 他感覺無法在學校再停留哪怕一秒鐘，但是沒有家長和老師的同意是不能隨便離校的，他就從學校裝著防盜鐵絲網(wǎng)的高墻上一躍而出。 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沒有練過跑酷，純粹是被青春期的一股無名火頂著，一下變身成了“燕子李三”。估計等他情緒平穩(wěn)下來，自己都會被自己的“本事”嚇到。 這個孩子的情緒表達方式一度讓父母非常頭痛，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后來在專業(yè)人員的幫助下，父母慢慢了解了孩子的生理和心理特征，對孩子盡量包容，不去刺激他，努力修復親子關系。 孩子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情緒控制能力越來越好，每次爆發(fā)的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烈度也越來越低。他已經(jīng)度過了最難受的時期，將來一定會表現(xiàn)的越來越好。 所謂的無名火，都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青春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孩子們處在一個“非正常的正常狀態(tài)”。孩子和青春期之前的自己相比，是不正常的；孩子和同齡人相比，就是完全正常的。 希望每個青春期的孩子都能健康成長，希望他們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希望青春期孩子的父母都能輕松地陪伴孩子成長。 青春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時期，父母要了解孩子這個時期生理和心理變化的特點，才能更好地陪伴孩子度過這個特殊時期。 這些都需要父母付出時間和精力，放下架子，認真學習。除此之外，別無他法。2020年10月21日3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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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斌主任醫(yī)師 浙江省立同德醫(yī)院 精神衛(wèi)生科 近年來，在門診就診的青少年患者中，經(jīng)?？吹胶⒆拥氖直凵铣霈F(xiàn)多道劃痕，少則2-3道，多則上百道，深淺不一，淺者表皮破損，留下一道道深遏色的疤痕；深者真皮破裂，流血不止，需到醫(yī)院包扎；這些青少年感到自殘行為能夠給心理帶來滿足，他們自述心中有很大的壓力。在這些患者中，80％左右是女孩，因為男孩子們的暴力傾向體現(xiàn)在破壞行為上，而女孩子則喜歡對自己進行殘害。他們把自己割破，往往能夠感到舒服一些，然而這種極樂的感覺非常短暫，因此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又要重復一次。在我的門診中，絡繹不絕地診治割腕自殺的孩子，1個月內就有10多個孩子，年齡在12-16歲之間，大部分年齡集中在14歲左右，基本上都是女孩子。這種現(xiàn)象，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國際上稱之為：非自殺性自傷（non-suicidal self-injury，NSSI）行為，是指個體在無自殺意念的情況下采取一系列反復、故意、直接傷害自己身體，且不被社會所允許的行為。該行為多見于青少年人群，且常首發(fā)于青少年的早期階段，最近幾年關于NSSI行為的發(fā)生率呈增加趨勢。國外有學校調查顯示，青少年NSSI行為的檢出率為5%～37%，而在臨床中青少年NSSI行為的檢出率則更高。目前國內關于NSSI行為的研究不多，有學校調查顯示青少年NSSI行為的檢出率為5%～20%。由于調查所用測量工具以及調查地區(qū)和樣本人群等因素不同，調查檢出率相差較大。國外有關NSSI行為的檢出率和特征的研究較多。對于NSSI行為檢出率是否具有性別差異，目前還不明確。關于該差異可能會受到調查樣本人群年齡的影響，如Hasking等對12～18歲的青少年調査顯示，NSSI行為檢出率沒有性別差異，而在11.7個月后再次調查時發(fā)現(xiàn)女性檢出率高于男性。關于NSSI行為的方式，普遍認為具有性別差異，如Andover等對大學生進行調查顯示，女性更傾向采用割和刮的方式，男性則更多采用燙燒的方式。而青少年很少只使用一種NSSI行為方式。目前已有研究顯示，有14種NSSI行為方式，如切割、燒灼、劃傷、撞頭、擊打等，其中最常見的方式是切割。在此，我將接觸到的孩子，按不同的病因，將部分案例分享給大家，希望在診治方面，對大家有點幫助。一、傷害自己的原因大致可以分為：（一）學習壓力大。小莉（化名），今年13歲，上初中一年級，是一個十分乖巧的孩子。自從上初一以后，小莉每天晚上寫作業(yè)都要寫到十一點，有時候晚上寫不完，早晨還要起早接著寫作業(yè)，弄得孩子十分疲憊。小莉每天早晨六點多很準時起床，可是這天6點半女兒沒有起床，小莉媽媽著急了，推開女兒的房間，當掀開女兒的被子時，滿床都是血，原來女兒割腕了。小莉割腕之前寫下一張小紙條：媽媽，我好累！睜開眼睛看看，還有一大堆作業(yè)沒寫完，語文、數(shù)學、英語，每個老師都會留很多作業(yè)。無論我怎么努力，我都有寫不完的作業(yè)。作業(yè)寫不完。老師會批評我，我還會被罰站，全班同學都會嘲笑我……。我的診斷是：“焦慮性神經(jīng)癥伴抑郁”。治療：1.穴位刺激調控法治療。邊做上穴位刺激，邊做認知行為療法，即先讓患者講出作業(yè)做不完的原因，她講到一方面是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太多，另一方面是自己很認真，不放過任何一道難題，所以做作業(yè)經(jīng)常做的很晚，第二天上課注意力難以集中，學習成績下降等；在與孩子的交流中，讓孩子認識到，做作業(yè)的目的是為了掌握所學的知識。當作業(yè)太多，做過的作業(yè)腦子里一點印象都沒有時，說明腦子過度疲勞了，這時就需要休息一下，就需要放棄一些作業(yè)。我們應該做到，凡是做過的作業(yè)，腦子里一定要留下印象，能記得當時是怎么做出來的。要認識到，學習的效率，比學習的時間更為重要。2.家庭治療。讓父母也認識到，學習的效率比學習的時間更為重要，當發(fā)現(xiàn)孩子的作業(yè)實在太多時，當發(fā)現(xiàn)孩子學習感到很疲勞時，就要及時給孩子減壓，有時甚至可以幫助孩子完成一些沒有必要的作業(yè)；3.藥物治療，給予小劑量的抗抑郁焦慮藥物。經(jīng)過1個月的治療，孩子的精神狀態(tài)恢復了正常。（二）游戲成癮。小董（化名），女，12歲。目前讀小學五年級，父母做生意，工作上很忙，很少與孩子交流，同時不允許孩子外出與其他的孩子玩。父母想，孩子不外出與其他的孩子玩，就不會有危險；孩子不與自己糾纏，不吵不鬧，就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意。因此，家長在經(jīng)濟方面盡可能滿足孩子的要求。但孩子經(jīng)常感到孤獨，開始從游戲中找到樂趣。所玩的游戲包括“王者榮耀”“英雄聯(lián)盟”“穿越火線”“魔獸世界”“使命召喚”等。有時還要給游戲充值，給游戲買裝備。由于玩游戲玩的很遲，第二天上課經(jīng)常打瞌睡，注意力比集中，導致學習成績下降。學校的老師經(jīng)常會把每次測驗的成績公布出來，孩子的自信心受到很大的打擊；有一次老師還把家長叫到學校，告知孩子在校的情況，得知孩子成績下降之后，父親大發(fā)雷霆，就把家中的電腦線拔掉、把手機摔掉，孩子不開心，感到?jīng)]有人喜歡自己，開始用刀劃自己。治療：1.穴位刺激調控法治療，邊做穴位刺激，邊給患者做“暴露療法”，即讓患者想象若減少玩游戲的時間，或放學回家先做好作業(yè)，再玩游戲行不行？想象如果不用刀割自己行不行？2.把父母叫到心理咨詢室，進行“家庭治療”，告知孩子目前的癥狀跟長期玩游戲成癮有關，若要孩子戒掉游戲成癮，就要改善家庭氛圍，多與孩子溝通，多關心孩子的感受，鼓勵孩子與上進的孩子交往，鼓勵孩子逐漸減少玩游戲的時間。而不是放任孩子玩游戲，或采取粗暴的方法對待孩子。若采取這種粗暴的方法，孩子與父母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3.藥物治療，主要采用抗抑郁焦慮的藥物。治療2個月后，孩子再也沒有出現(xiàn)自傷行為。（三）家庭氣氛差。小朱（化名），女，14歲。父母雙方都是公務員，雙方的個性都很強。自幼兒園開始，就看到父母經(jīng)常會為一點小事吵架，小吵不斷，大吵每周都有，有時甚至大打出手，有次還動了刀子，孩子看著媽媽被爸爸砍出血來，地上、沙發(fā)上都是血。有次看到外婆給父親跪下。孩子看到大人這樣時，不敢出面勸架，只會躲在角落里，縮成一團，暗自哭泣?？吹礁改妇秃ε?，上課時，注意力難以集中，經(jīng)常會想到父母又會在吵架，父母離婚了，自己該怎么辦？孩子還談到，每當過年，父親要回爺爺家過年，媽媽要回外公家過年，自己為了不得罪父母，只能爺爺家、外公家都不去，不知如何調和父母之間的關系。英語、語文的成績下降。經(jīng)常想到自己是否是個多余的人，半年前開始想過跳樓自殺，瞞著父母用水果刀劃自己自己，看著血流出來，躲在房間里哭。診斷為“焦慮性神經(jīng)癥伴抑郁”。治療：1.穴位刺激調控法治療，邊做穴位刺激，邊給患者做“暴露療法”，即讓患者想象父母吵架時的情景；想象父母因吵架而離婚的話自己該怎么辦？想象如果不用刀割自己行不行？2.把父母叫到心理咨詢室，進行“家庭治療”，告知孩子目前的癥狀與他們之間頻繁地吵架，過年各自回自己父母的家等行為有密切的關系，若要孩子的病情好轉，父母雙方都要有相互包容之心。3.藥物治療，主要采用抗抑郁焦慮的藥物。治療1個月后，孩子再也沒有出現(xiàn)自傷行為。（四）強迫癥狀所致。小雪（化名），女，16歲。在孩子的左手臂上有上百條疤痕，長短不一，寬窄不一，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自訴讀小學6年級就開始有割手的行為，當時有一種想割自己的念頭，看到血不害怕，同時有反復洗手。初一開始病情加重，初二開始輟學，到某著名的精神病?？漆t(yī)院住院4次，診斷“雙相情感障礙”，共住院96天，做了18次電休克，服用了大量的抗抑郁藥、抗精神病藥和情感穩(wěn)定劑，每天需服用33片藥物。雖然癥狀有所好轉，但是依舊沒能消除自殘想法和自殺念頭。來就診時，情緒低落，經(jīng)常會有自殘自殺的想法和念頭(一天有4至5次，持續(xù)時間比較長，且較為強烈)，有用利器割自己的手的行為，同時跳樓自殺的想法，脾氣暴躁，有時有傷人的沖動。患者自述害怕自己在不理智的情況下真的去割腕或者跳樓，感覺到自己的沖動的這些想法很快就會達到頂峰，但正常時卻毫無這種念頭。一邊懼怕實施，一邊想要實施，這2種矛盾的想法卻同時存在。根據(jù)患者的癥狀，我將診斷更改為“強迫癥伴重度抑郁癥”。首先是藥物調整，原來大量的藥物，很易出現(xiàn)肝腎功能的異常，而且沒有使用抗強迫的藥物，為此，將每天要服用的33片藥物，一周內減至16.5片，再過一周減至8片，在藥物調整的過程中，加大了抗強迫藥物的劑量。目前藥物的總量已經(jīng)降至5片；接下來就是進行穴位刺激調控法治療，邊做上穴位刺激，邊讓患者想想若出現(xiàn)了想割手臂的念頭，或想跳樓的念頭，努力地控制自己想法行不行？每月來醫(yī)院看1次心理咨詢門診，目前割手臂、跳樓的想法已經(jīng)基本消失；之前患者已經(jīng)1年多沒有到過學校，想到上學就會出現(xiàn)恐懼，所以，讓孩子在家鄉(xiāng)采用系統(tǒng)脫敏療法，也就是說，讓孩子逐漸恢復上學的能力，開學第一周、第二周，每天上學聽一節(jié)課；第三周、第四周，每天每天上學聽二節(jié)課；逐漸增加在校的時間，二個月后，孩子已經(jīng)能正常上課。（五）心理創(chuàng)傷所致。小胡（化名），女，20歲。常做噩夢情緒低落自殘等5年。患者的母親5年前突然去世。那時開始情緒低落，經(jīng)?；叵肱c媽媽在一起的日子，內心傷感，經(jīng)常獨自流淚，常做噩夢。家中還有1個弟弟，父親最近談了一位女友準備結婚，女方帶來了1個兒子?；颊咦罱唤蛹胰舜騺淼碾娫挘敿胰粟s到到她宿舍，發(fā)現(xiàn)她有嚴重的自殘的行為。邊做穴位刺激調控法，邊進一步了解病情。她主要存在以下問題：1.自母親去世以后，感到很孤獨，有時突然想哭，走路走著走著就想哭，有時突然出現(xiàn)胸悶氣急，曾多次出現(xiàn)從高樓跳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想法，但想到自己曾答應媽媽要照顧好弟弟，現(xiàn)在想想弟弟到成年還有三年，阻止了自己跳樓的想法；2.每晚都做噩夢。夢見有人追自己，自己從懸崖上跳下去，這夢醒后感到很害怕；夢見天上飄下很多紫色的花瓣，這夢醒后感到很開心；夢見自己我拿著刀，把人家的肚子剖開，看到很多血流出來，這醒來后感到很真實，這類夢出現(xiàn)了2-3次；夢見四個人坐在四方桌旁，一個接一個被砍頭，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刀，但又沒看到腿，刀快落下來時，人就被驚醒了；夢到媽媽活過來，家里人坐在一起聊天，感到很開心；夢到蛇，蛇向自己的方向爬來，當時感到很害怕；3.眼前經(jīng)常出現(xiàn)幻覺。其中有一次感到自己扛著攝像機，走進黑黑的小房間，看到有一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向自己飄過來，已經(jīng)吊死了?；仡^看見米老鼠與唐老鴨在打架，左邊有一只兔子，窗戶開著，外面好黑好黑，好像黎明前的夜晚，窗簾被風吹向外面，看到很多很多自己飄過來，已經(jīng)吊死了。4.有自殘的行為。開始于三年前的一天晚上，與自己的一位好朋友一起走，不知什么原因，她越走越快，患者跟不上，后來就不知對方到哪里去了。這時一個人來到操場，看到一堆堆的男男女女在聊天，唯獨自己一個人，感到非常孤獨與沮喪，回到寢室里，拿起指甲鉗的尖部劃手臂，血流出來后感到很舒服。以后就經(jīng)常用指甲刀劃自己的腿部，劃了以后心里就舒服些。劃之前腦子里會有一個念頭，不劃就難過；5.喝自己的血。參加工作以后，腦子里出現(xiàn)喝自己血的念頭，自己針筒抽自己足背靜脈的血，第一次抽了1ml，放到?jīng)鲩_水里喝了，喝下去后就感到很安心。第2次抽了2ml，也喝了，一共抽了4-5次；該患者被診斷為“心理創(chuàng)傷所致癔癥性精神障礙”。治療方面：1.采用小劑量的抗精神病藥物，加抗抑郁的藥物，共用了3片藥物；2.穴位刺激調控法治療，邊做穴位刺激，邊采用暴露療法，即邊讓患者回憶父親離家出走的日子，回憶母親去世的情景，回憶自己的夢境，想想父親再婚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情景等，經(jīng)過3個月的治療，患者消除了傷害自己的想法，5個月后，患者完全康復。2020年09月22日9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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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鵬飛主治醫(yī)師 蒲江縣人民醫(yī)院 精神科 近年來，青少年的心理問題日益突顯，引起家長、老師、心理學家的廣泛關注，尤其是每年升學考試臨近的時候，表現(xiàn)得更為突出。 雖然很多學校都開設了有關心理教育的課程，但是很多只是針對整體的心理教育問題，部分學生的心理狀態(tài)還是存在偏差，學習壓力過大，心理焦慮的問題依然是困擾青少年的主要問題。 有些家長認為，這個階段的孩子哪有那么多成年人生活的艱辛和困擾，心理問題的產(chǎn)生，主要是因為孩子太嬌氣罷了，但事實是這樣的嗎? 青少年心理問題的預防、發(fā)生、康復都是多因素的。 1、個人原因青少年正經(jīng)歷著人生發(fā)展過程中的多事之秋：剛進入中學校門的青少年，由于心理發(fā)展不成熟、情緒不穩(wěn)定，心理沖突時有發(fā)生，很容易產(chǎn)生適應不良，從而出現(xiàn)各種心理問題。青少年處于人生發(fā)展的特殊時期，所以出現(xiàn)一些心理問題是正常的和在所難免的，從某種意義上講，青少年心理問題的產(chǎn)生具有必然性和普遍性。 2、家庭原因家庭成長環(huán)境對人的一生都會產(chǎn)生重大影響，特別是對早年形成的人格結構，和心理發(fā)展都會產(chǎn)生深遠影響。其中，家庭環(huán)境包括家庭人際關系、父母的教養(yǎng)方式、父母的人格特征等。例如，兒童早期的信任感和安全感的缺乏，隨著心理發(fā)展可能會逐漸產(chǎn)生一種無助的性格，難以與別人相處，因而容易產(chǎn)生心理問題。 3、學校原因中學生面臨中考、高考的巨大壓力，在身心發(fā)展諸多方面受到學校教育的一定制約和影響，心理發(fā)展滯后生理發(fā)展，心理素質達不到應用的水平，主要表現(xiàn)為過于單純和幼稚，情緒不穩(wěn)定，性格懦弱，意志比較薄弱，挫折承受力差，等等。尤其是進入高中后，由于學習負擔過重、業(yè)余生活單調等因素，加上高考競爭激烈的現(xiàn)實，導致青少年面臨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4、社會原因青少年的某些心理問題，也是由不良的社會環(huán)境造成的。隨著我國社會轉型期的不斷深入，人們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都發(fā)生了深刻的改變，社會刺激對人的健康影響越來越大，導致青少年的心理疾病發(fā)生率逐年增大。特別，青少年的求知欲旺盛，但辨別能力差，容易對他們的心理和行為產(chǎn)生負面作用，導致心理問題的產(chǎn)生。 現(xiàn)在的孩子很多時候成長過程是比較順利的，缺乏這方面的意識和經(jīng)歷，一旦出現(xiàn)什么問題，自己解決不了就會走極端。所以家長們要培養(yǎng)孩子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有意識地給他們制造一些挫折，這樣有利于他們更好地成熟起來。 溫馨提示：青少年的心理問題是父母、學校和社會各方面綜合原因引起的，不僅僅是孩子自身的問題，其中父母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所以家長朋友們一定要多抽出時間關心和教育孩子，發(fā)現(xiàn)孩子心理出現(xiàn)異常，請及時到醫(yī)院精神心理科就診。 （本文轉載至心里吧）2019年12月28日3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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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華主任醫(yī)師 杭州市中醫(yī)院 中醫(yī)內科 芽芽媽今天著急出門，可是芽芽收拾起來超級慢，芽芽媽很郁悶，不停催促寶寶，同時，三下五除二就幫孩子把東西收拾好，抱起來就出門了，芽芽的委屈直接爆發(fā)，邊哭邊喊：“媽媽你為什么這么著急，你抱著我累不累，我的東西還都沒有收拾好”，孩子哭到后面趴在身上睡著了。 我突然想到了“牽著一只蝸牛去散步”：蝸牛每次都在盡力爬，我不停地催促，拉它、扯他，蝸牛受了傷，流著汗，喘著氣，卻不曾放棄，繼續(xù)往前爬，在我徹底放棄散步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是個花園，有微風，有花香，有鳥叫，有蟲鳴。蝸牛在按自己的節(jié)奏爬行，就像孩子一樣，他們可以在這個節(jié)奏里體會到快樂與美好，如果操之過急，父母焦慮，孩子也會受傷，陷入煩惱當中。 媽媽：玩具收好了嗎？趕緊去睡覺！ 寶寶：正在收拾呢，我覺得這個玩具好好玩！我要把他們都擺好。 媽媽：差不多就可以了，這都十點了，趕緊收拾。 寶寶：你為什么要催我，我的玩具都弄亂了。 媽媽：算了算了你放那里吧，這么半天還收拾不好。 寶寶：你老催我，那我不做了。 在日常生活中，相信很多媽媽和自己的寶寶都會有這樣的對話，一個著急忙慌，一個慢條斯理；一個火急火燎，一個不慌不亂。催得太急，孩子反而甩手不干了，變成了“被動廢”。 “催”是阻礙孩子成長的最大障礙 01被動廢 什么是被動廢？對于孩子來說，本身很愿意做的事情，瞬間被他們點燃炸彈，不僅半途而廢，還容易降低對事物的熱衷度。比如讓寶寶做事情，一定要多些耐心，他們可以早起，或者認認真真做完你交待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催促，越催越不做，尤其是寶寶開始的前五分鐘。 心理學的研究表明：我們在做事情的過程中，執(zhí)行規(guī)劃可以給我們帶來期待感和滿足感。但是一被催促，主動就會變成被動，出現(xiàn)抗拒情緒，所有的期待和滿足感都會消失。 對于歲數(shù)小的孩子，他們遇到父母的催促時，表面上越來越磨蹭，其實內心已經(jīng)形成不良的反應；歲數(shù)大點的孩子，則會形成強烈的叛逆心理，久而久之，遇到父母交待的事情總會產(chǎn)生抗拒心態(tài)。 芽芽媽溫馨提示：孩子并不是想要拒絕父母的所有安排，只是很想去享受自己安排自己的過程，他們更希望通過自己的主動作為來完成任務手。 02被動攻擊 孩子面對父母的嘮叨和催促時，會耍脾氣，會反抗，這種不主動、不合作、不配合，就可以理解成對催促的“被動攻擊”。 孩子在家長的無休止催促時，很容易產(chǎn)生焦慮，反感他們無來由的催促和指責，甚至會影響他們做事情的節(jié)奏，如果做錯了還會埋怨父母。 03磨蹭不是病，催促起來要人命 法國兒童精神專家克里斯丁曾經(jīng)提出：父母若是經(jīng)常催促孩子做事情，孩子的性格會變得極端，很有可能成為喪失自我的“極度反叛型”和“極度依懶型”。極度反叛型：無視父母，自私冷漠；極度依賴型：過度重視父母的期待，無法達成則失去信心，自暴自棄。 蒙臺梭利曾經(jīng)提出：老師、家長的任務是指引、引導，而不是強迫、阻止。孩子們愿意去做事情，但是不愿意聽到“快點起床、快點吃飯、快點穿衣服”。這些不僅僅讓他們喪失了主動權，也會逐漸剝奪他們完成事情的成就感。 毀掉親生娃，只需要“控制他” 芽芽媽在后臺看到留言，媽媽們擔心的事情太多了，擔心孩子吃不夠，多投食；擔心孩子受涼，熱到出汗也不脫衣服；擔心孩子受欺負，回來問東問西。其實，芽芽媽完全可以理解，父母想努力控制孩子的失常行為，但是結果反而總是南轅北轍。 控制欲望較強的父母，先是擔心孩子的衣食住行這些小事情的失序，慢慢會用自己的欲望、意念去扼殺孩子的自主選擇能力，讓孩子無法自主掌控自己的人生。 牽著蝸牛去散步 陪孩子一起修行 當孩子感受到事情的參與感時，他們的成就感，掌控感會越來越強烈，慢慢就會由他律變成自律，積極地去完成父母交代的事情。李玫瑾教授曾經(jīng)在講座中提出：培養(yǎng)孩子要注意克制任性、緩解壓抑；學會忍耐；克制自私。 01積極溝通，管住嘴，不催促 如果家長不想和孩子的親子之路變成“一路催促，一路抵抗”。那么，請管住自己的急躁，因為越催，孩子會越慢，問題會越多。我們要了解孩子做事慢的原因，是沒有時間觀念，還是力所不能及，還是本身就不想做這件事情。 02控制自己的行為 在孩子的成長道路中，我們既要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要包容寶寶的各種發(fā)展過程，不要過早定義孩子的興趣，不要過早干涉孩子的未來。帶著對孩子的愛來放松對他們的掌控欲，營造讓他們可以獨立完成事物的環(huán)境。 03幫助制定計劃 如果我們可以和孩子及時溝通，互相理解，根本就不需要控制這個過程。在日常生活中，媽媽們可以幫助孩子做計劃，執(zhí)行計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要輕易改變自己的行程和安排。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興趣來規(guī)劃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目標和小規(guī)劃。 就和前文提到的一樣，對于孩子的管教，適當?shù)胤怕_步，多去觀察、多去理解，不要催、不要拔苗助長。給他環(huán)境，給他空間，縱使枝繁葉茂、一枝獨秀，也請為孩子鼓掌。2019年12月08日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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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祥主任醫(yī)師 溫州市第七人民醫(yī)院 臨床心理科 █ 青春期的故事 博洋是一名13歲初一男生，去年9月，因為一次作業(yè)沒有完成，遭到父母的斥責后，不愿再去上學，整日在家打游戲。 父母打過、罵過，甚至將手機砸壞，但是博洋依然堅持不去上學，并揚言，如果再逼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博洋不愿意見任何人，拒絕就醫(yī)，拒絕看心理咨詢師，拒絕老師和同學的家訪。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游戲，睡覺，然后發(fā)呆！ 欣怡是一名重點中學的女生，今年13歲，學習成績十分優(yōu)異。一個月前，因為受不了班主任的“混賬”言論（關于心理問題、關于同性戀的不同看法），在學校與老師發(fā)生沖突，情緒崩潰，被校方叫了家長。 父母進一步和女兒溝通發(fā)現(xiàn)，欣怡最近幾個星期來，情緒一直很低落，并反復用美工刀割傷自己的左前臂，她說，有時候想死，有時候只是想讓自己疼一下，感覺舒服一些。 書軒說，他從初中開始就有一個邪惡的念頭，經(jīng)常期盼父母出意外死去。他從來沒有和別人人說過這個想法，只想著父母死了后就自由了，沒有任何負擔了。 18歲的生日晚宴上，滿懷喜悅的父母，肯定想不到，兒子在他們面前許下的心愿就是，希望父母早一點出意外死去！ 書軒成績很好，鋼琴十級，愛好漫畫，唱歌好聽，但是他不知道人生的意義是什么。進入大學后一年，他決定不去上學，理由是不知道為啥要上學！ 這些都是我門診日常的患者和家庭，抑郁、自殺/自傷、網(wǎng)癮、拒學已經(jīng)成為青少年目前最突出的情緒行為問題表現(xiàn)，也是他們用來對抗父母和學?！白詈谩钡氖侄巍? 我們不禁要問，青少年到底是怎么了呢？ 研究顯示，青少年群體中符合抑郁癥標準的比率高達11%，遠高于普通人群（普通人群的抑郁癥患病率約為2%，所有抑郁的患病率約為6%）；20%的青少年有過自殺想法，5-8%嘗試過自殺（自殺未遂），自傷的發(fā)生率高達14-56%。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調查顯示，自殺已經(jīng)成為15-29歲人群的第二大死因。 ICD-11已經(jīng)將游戲障礙正式列為精神障礙類別，目前尚缺乏規(guī)范化標準的患病率，據(jù)估計游戲障礙的患病率在1-10%之間，青少年占絕大部分。 另一個讓家庭和學校煩惱的現(xiàn)象是拒學，在一項對6369名中學生的調查中，22.5%的學生曾經(jīng)有過拒絕上學的行為。 █ 獨特的青春期 青春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也可能是一場具有摧毀性的風暴，生理和心理的急速發(fā)展且不平衡，造就了這個人生獨特的經(jīng)歷。 青春期的心理特點包括三大方面：1.自我認同基礎上的獨立和親密的需要以及沖突；2.家庭生命周期轉變過程中家庭結構的壓力；3.社會化過程中的成長壓力。 青春期三個心理議題的發(fā)展關鍵是家庭。 青少年既不是成年人，也不是兒童，他們比兒童有更多自我認同基礎上的獨立需要，又渴望得到家庭溫柔的對待。 同時也可以說，青少年既是兒童，又是成年人，他們期待被像成年人一樣對待，客觀上又不具備成年人的能力，二者內在的需求沖突決定了他們的情緒化和發(fā)展中的受挫。 青少年的自我正在塑形過程中，自我的界限處在與原生家庭的分化中，與家庭似離非離，似融非融。自我的不穩(wěn)定和界限尚不清晰，導致青少年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而家庭，與青少年共用自我界限系統(tǒng)，對他們的成長至關重要。 內在的自我認同沖突，讓青少年傳遞出來的信息常常似是而非。他們常說的話是：不用你們管，你們煩死了。這似乎在告訴父母或大家，我需要獨立和空間，請你們走遠點！ 但是，當周圍的人真的不關注他，甚至不管時，他們又會很憤怒：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我，不理解我，不愛我！似乎又在要邀請他人靠近自己。 這種“雙重束縛”的溝通模式，對家庭機具挑戰(zhàn)性，常常令父母無所適從，焦慮萬分。 網(wǎng)上曾流傳過這樣一個小故事： 當年我十幾歲進入青春期時，感覺老媽真的是太煩了，就對她破口大罵“臭老婆子！”，沒想到我媽開心的不得了，笑逐顏開地向我爸報喜“咱家兒子終于進入叛逆期了，慶祝一下！”當天晚上美滋滋地煮了象征吉祥的紅豆飯，還在門口的郵筒上貼了告示“我家也有叛逆期的兒子啦！”年少的我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會讓老媽越來越開心，叛逆期一天就結束了！ 故事里的媽媽，使用的方法在家庭治療中叫悖論式干預，這個媽媽將兒子叛逆中的成長部分擴大，用喜悅來呈現(xiàn)，忽略了溝通中的攻擊部分，以一種非常規(guī)的手段，巧妙地化解了青少年家庭中的雙重束縛模式。 █ 青春期的家庭 家有少年的家庭的核心議題是加強家庭邊界的靈活性，以適應孩子的獨立性和祖輩的衰老，這是家庭生命周期的關鍵轉折點。 這個時期的家庭從孩子未成年向成年過度，可以預見的未來是孩子即將成長離開家庭，家庭結構將會發(fā)生很大的改變。 如果家庭結構具有病理性互動模式，例如在僵化或糾纏基礎上的三角化，家庭可能被卡在這個生命周期，無法進入另一個發(fā)展階段，孩子無法正常離家，或者發(fā)展受挫。拒學、抑郁、網(wǎng)癮等與家庭期待相反的問題就會應運而生，本質上是家庭結構性壓力所致。 卡在生命周期中的家庭，最常見的三種問題訴求是： 1.父母抱怨與孩子之間的交流困難 這種抱怨掩蓋著父母的恐懼，恐懼與孩子之間的聯(lián)結中斷，恐懼日益迫近的關系喪失！父母可能有這樣一個假設：孩子長大就意味著斷絕關系。孩子身上出現(xiàn)的各種癥狀都可能是對父母的過分關注的反應，試圖來擺脫這種關注。 2.對家庭中孩子的發(fā)展不滿意 青少年留在家里一直做“小孩”，不上學或讀書不認真，不符合同齡人的行為規(guī)范，像被寵壞的小孩，而父母一方或雙方抱怨青少年沒有按照計劃去發(fā)展自己，本質上是這個家庭“都不想長大”。 如果青少年留在家里不愿意發(fā)展自己，務必對父母的婚姻關系進行評估-如果孩子離開家庭，父母的婚姻將無法挽救！ 3.從抱怨孩子很快過渡到婚姻危機 青春期家庭的問題往往呈現(xiàn)戲劇性的變化，當孩子的問題無法解決時，很快就會讓位于夫妻之間的互相抱怨，甚至出現(xiàn)婚姻危機?；蛘哌@個家庭原本就存在比較嚴重的夫妻關系問題，青少年問題只是家庭關系問題的索引。 父母面對青少年的快速成長，會感到不安，父母間的互動以及他們自身未解決的問題正在左右著家庭的發(fā)展，問題或許不在孩子身上！整個家庭對孩子長大的焦慮，與未解決的家庭或婚姻問題有關，這些問題又與過往代際中未解決的議題有關。 青春期家庭有時候就像一個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根本上是青少年尋求與父母間開拓一種嶄新的聯(lián)結方式，為將來離家做準備！ █ 問題背后的家庭故事 博洋、欣怡和書軒都被家庭和學校定義為問題少年，他們有不同的問題呈現(xiàn)形式，甚至會被診斷為某種精神疾病，他們都是有故事的家庭。 父母在生完博洋后，就再也沒有過性生活，家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博洋小時候是交給鄰居阿姨帶大的，父母沒有接送過他上下學。 博洋成績很好，也很乖，他最早的記憶是，天黑了，幼兒園只剩他和老師，他不知道媽媽還會不會來接他。再大一點，鄰居阿姨經(jīng)常忘記來接他，他就一個人走回家。 他自小是他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聽話，沒有惹過任何麻煩。 直到初中，他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如果以這樣的方式生活一輩子，他寧愿不上學。 無獨有偶，欣怡和書軒也都是這樣的想法。沒有意義，成為了他們人生的價值觀。 博洋的媽媽說，她不愛老公，當初因為年齡大了，找了一個可以結婚的男人，就這樣將就過吧。 欣怡才三個月大時就交由保姆撫養(yǎng)，一直和保姆同床睡到12歲，小學畢業(yè)后保姆突然被媽媽給辭退。沒過多久，媽媽告訴女兒，她想離婚！ 書軒的媽媽自從嫁給老公，就背上了“小三”的罵名，因為他們戀愛時，老公和前妻還沒有辦離婚手續(xù)。爭吵不斷，委屈滿腹，成為書軒媽媽的常態(tài)，她對這段婚姻充滿了后悔和自責。 這些孩子們，無時無刻都在被這些張力極大的家庭結構性壓力塑形，他們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來成長，除了發(fā)展性壓力，還要扮演家庭的拯救者角色，承擔本不該他們承擔的壓力。 青春期，這個張力十足的階段，將家庭壓力進一步放大，放大到家人必須為之改變，甚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段子里的媽媽之所以可以做出智慧性的舉措，因為有一個可以支持她做決定的老公。 參考文獻：安妮.費舍爾,著.姚玉紅，魏珊麗，譯.《青少年家庭治療》，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2019年11月02日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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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31日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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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靈主治醫(yī)師 南部戰(zhàn)區(qū)海軍第一醫(yī)院 心理治療科 原創(chuàng)： 兒少心理 家長A 我的兒子特別好動，每天上躥下跳，一刻也安靜不下來，是不是多動癥？ 家長B 我家女兒早上一起來就喊肚子痛、惡心、嘔吐不想上學，硬把她送去學校就劃傷自己，有問題嗎？ 家長C 孩子整天不愛說話不與人目光接觸，每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是自閉嗎？ 家長D 中學生總是言語粗俗、行為暴力、和老師對抗，是沒有教養(yǎng)嗎？ 家長E 為什么孩子有多動、拒學、焦慮、抑郁、反叛等問題呢？ 問題到底出在哪了呢？ 01學業(yè)壓力不斷增加 由于城市化、網(wǎng)絡化的迅猛發(fā)展，傳統(tǒng)家庭結構及父母對子女養(yǎng)育的方式等都發(fā)生了改變；望子成龍、成才的攀比使兒童青少年的學業(yè)壓力日益加重。孩子在成長和發(fā)育過程中還要經(jīng)歷身體、心理的巨大變化，很容易受到自身、家庭、學校以及社會等各種因素的影響。 02親子關系發(fā)生改變 兒童青少年期的孩子自身要蓬勃成長，渴望獨立，勢必反抗權威和規(guī)則，而父母面臨失去權威和掌控孩子的危險，會本能地去管教孩子, 拼命打壓和控制；最后導致兒童青少年表現(xiàn)出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這些心理問題如果不及時進行有效干預，將會發(fā)展成心理障礙或精神疾病。 愛，先從了解孩子的心理問題開始 兒童青少年期心理問題Tips 1.發(fā)展問題：兒童的氣質管理，家庭教育，兒童心理衛(wèi)生健康，獨生子女的養(yǎng)育，青春期性問題等。 2.行為問題：如咬指（趾）甲、吸吮手指、發(fā)脾氣、退縮行為、依賴行為；注意缺陷多動行為、品行與對立違抗行為、電子產(chǎn)品使用過度行為等。 3.情緒問題：各種恐懼、焦慮、抑郁、強迫情緒；自信心不足、自尊心下降、人際關系緊張等。 4.適應問題：學習困難、學習成績下降、學習興趣不足、學習成績不平衡、同伴相處沖突、考試焦慮、成就焦慮和升學壓力等。 5.家庭問題：父母教育觀點不一致給孩子帶來的影響；家庭結構異常（離異、再婚）所致的兒童心理問題；精神疾病的家庭康復等。 一個6歲的孩子，媽媽每天無微不至的關懷，他會很渴望，感到很幸福、很溫暖；而一個15歲的孩子則會表現(xiàn)出不屑、厭煩和逃離。 父母如何幫助孩子？ 1.父母要了解孩子不同年齡階段的心理特點，接納、支持、鼓勵孩子的良好行為，對他們的好奇心和喜歡模仿等，加以正確引導。在教育子女的態(tài)度上力求一致、態(tài)度要溫和，給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 2.父母要與孩子溝通，多傾聽孩子的心里話。不要以命令、訓戒、謾罵、批評等教育方式。同時注意孩子的心理特點和行為方式，與同齡人進行比較，及時發(fā)現(xiàn)孩子的異常，防患于未然。 3.當發(fā)現(xiàn)孩子出現(xiàn)心理問題時，及時尋求醫(yī)生或心理咨詢師的幫助。做到早識別、早診斷、早治療。 咨詢師如何幫助孩子？ 兒童的認知、語言功能發(fā)育不能像成年人一樣,通過談話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兒少心理咨詢師，首先要掌握不同年齡段兒童的身心發(fā)展規(guī)律和特點，才能判辨哪些心理現(xiàn)象是發(fā)展的正?，F(xiàn)象，哪些是發(fā)展中出現(xiàn)的心理問題或發(fā)展不平衡造成的障礙，然后將一般心理治療的基本理論和方法用于兒童青少年，最后尋找出適合的治療和干預方法。 沙盤治療 通過象征、隱喻的形式再現(xiàn)出與創(chuàng)傷經(jīng)歷相關的情景幫助發(fā)現(xiàn)問題，同時可以宣泄出與創(chuàng)傷經(jīng)歷相關的復雜情感, 為兒童提供一個"自由與受保護"的空間，從而達到治療的目的。 繪畫治療 通過繪畫的方式讓兒童投射其情緒、想法、信念、內心矛盾、人際關系等，幫助情緒受困的兒童表達感受，最終解決問題。 故事、游戲治療 通過故事中的幻想和隱喻了解兒童內驅力的沖突、掙扎、焦慮，并回應故事人物之間的對話和互動，引導兒童宣泄情緒困擾，豐富應對方式，促進其成長。家庭治療 以整個家庭作為治療單位，觀察家庭成員之間的溝通模式，通過改變家庭的動力和結構，打破僵化的三角關系，重建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和氣氛。 兒少心理咨詢/治療目的 解決兒童和青少年所面臨的心理困難，減少焦慮、抑郁、人際關系緊張等主觀不適癥狀，改善其依賴、退縮、敵對等適應不良行為，促進其人格進一步成熟，能以積極的態(tài)度、適當?shù)男袨榉绞絹硖幚硇睦韱栴}和適應學校、社會生活。2019年10月04日2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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